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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3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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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照皊不是以前那個姜照皊了。

她乖巧一笑, 柔柔開口:“您在的時候,都聽您的。”言下之意就是,您若是不在, 那自然不聽。

康熙聽出來了, 不禁搖頭失笑。

“難為你肯說實話。”他道。

姜照皊就也跟著笑, 坐在他身邊, 拿起一個蘋果, 緩緩削皮。

她的手很白,紅彤彤的蘋果拿在手裏, 就襯得更白了, 還映出淺淡的粉來。

好看。

康熙想。

佟貴妃見他倆湊到一處,其他人就自動被忽略,登時起身就要告退離去。

等田田端著野菜糊糊過來,就看到了康熙,一時間不知道該呈上, 還是收回去。

這是獨屬於他二人之間的小默契, 拿來給萬歲爺吃,有些不大好。

康熙溫聲道:“端上來吧。”他對清仁貴妃的冷宮生涯, 突然感興趣了。

統共就兩小碗,田田一碗, 清仁貴妃一碗,若是康熙也要吃,就有些不夠了。

“您二位慢用。”田田躬身告退。

姜照皊看了他一眼,才收回目光, 輕笑著問:“您怎麽突然要吃這個?”以前田田在的時候,總會做來吃,也沒見他感興趣。

康熙看著她, 認真道:“想要更好的了解你。”

姜照皊就不說話了,笑著看向他,柔聲道:“那是過去。”

過去的事情,都是過去的了。

田田一直不能忘,是因為那太特殊,對於她來說,那個月,早已經別泯滅在記憶中,她有時候甚至有些恍惚,不知道那個月,到底是不是真實存在的。

她一直不曾拒絕這碗野菜糊糊,是因為田田拿這個警醒她,告訴她不要忘了冷宮的日子。

怎麽進的冷宮,又是怎麽度過的。

可以說拿命拼出來的,希望她不要重蹈覆轍,但是這樣的事,是不能明說的。

只可意會不可言傳。

康熙慢慢的品著碗中的野菜糊糊,想要從其中品味出清仁貴妃當時的心態。

吃著吃著就忍不住心酸,這裏頭有蝦仁有玉米粒,還添了松子粒,香甜可口,但不可否認的是,當初是沒有這個條件的,他見過她去東苑薅野菜。

一點野菜一把面,再就是扣扣巴巴的撒一點鹽。

這樣的出來,如

何能跟現在比。

“你受苦了。”康熙感嘆。

這碗裏的野菜糊糊,他並不想吃,卻還是一點點的吃光了,打小嬌生慣養的她,當初是怎麽扛過來的。

姜照皊就忍不住笑了,柔聲道:“都過去了,往後靠您享福呢。”

這話一出,康熙就不住點頭,往後他會護著她的。

康熙吃了一碗野菜糊糊,覺得墊住肚子了,就不再多吃,只執起她的手,認真道:“你要知道,朕是最……”剩下的話他沒有說,抿了抿嘴,就當過去了。

姜照皊輕嗯一聲,兩人在一起這麽多年,要說羞澀,好像都用完了。

對彼此話語的意會,也達到頂峰,不用說完,就已經能完美意會。

又玩了一會兒,他到底忙亂,緊接著就走了。

姜照皊見他一走,也跟著要往外走,康熙問她:“做什麽去?”她就笑而不語。

“外頭天熱,你瞧瞧太陽火炸炸的,小心曬傷了你。”他道。

“好的,臣妾知道了。”她乖巧應下,往外走的步子沒停。

姜照皊想了想,看他立在原地不動,就笑著道:“等會兒也去瞧瞧您。”

康熙這才邁步走了,他慣會吃醋撒嬌,偏偏又板著張臉,什麽都不說,就等著你去猜。

她也算是誤打誤撞,按著以前哄弟弟的勁頭哄著他,誰知道竟對了脾氣。

說是要求,就真的會去,想了想,自己做了幾碗香飲子,挨個送一碗過去,下頭用冰震著。

在宮裏頭幾年,這香飲子被她發揚光大,由於她愛吃,這禦廚就可勁的鉆研,現在已經有了許多吃法。

到佟貴妃住處的時候,她就笑吟吟道:“給你弄了常溫的。”只下頭墊了點冰,不敢給她吃涼的。

她頭一次過來的時候,她記得很清楚,紅著臉問關於小日子的事。

說來也是,小小年紀就入了後宮,這樣的事,嬤嬤教導自然和同輩交流不同。

不想在現代的時候,大家都對這個不太敏感,想說就說了,就算跟異性說,也不會太過羞澀。

但是她不行,光是跟她講,那臉紅的都跟胭脂一樣。

這麽想著,她忍不住笑了。

看著她,柔聲道:“現下還難受嗎?”說著話的時候,視線掃向她下腹。



貴妃不禁又紅了臉,嬌俏的橫了她一眼,這才低聲回:“比早先好一些。”

姜照皊點頭,這小日子的事,每個人激素水平不一樣,確實不好說。

疼的人,疼暈疼吐都是有的。

她這算是幸運,什麽事情都沒有,這麽想著,到底有幾分憐惜,這吃個香飲子,都不能吃冰的,夏日炎炎,吃常溫的有什麽意思。

佟貴妃笑了笑,和她一人捧著一碗香飲子來吃,鑲著銀邊的白瓷碗,好看又精致。

“怎的不鑲金邊?”她是清仁貴妃,不存在位份不夠。

姜照皊隨口道:“銀邊雅致,金邊富貴。”顯然她是喜歡雅致風的。

這年紀大了,對粉色就不能抗衡,特別是印有毛爺爺的粉色,後來延續到其他上面,這粉釉鑲銀邊,又少女又清雅,她是極喜歡的。

“你瞧這上頭的粉桃花。”是用玻璃渡片弄出來的,微微的凸起,拿著又防滑。

佟貴妃方才只顧著看她了,沒有註意到手中的小碗有什麽不同,這麽一看,果然驚了,笑吟吟道:“是好看極了,也就你有這個巧思了。”

姜照皊就笑:“是歡喜做的。”

這孩子一心研制這個,只要做出新的,就拿過來給她使,她嘴上說著不要不要,其實心裏很喜歡這小玩意兒。

“到底是他一片心意,我也就常用了。”她笑吟吟的看過來,柔聲道:“你若是喜歡,叫他也做一份來。”

佟貴妃連忙推辭,就聽清仁貴妃又說出個閨蜜款來,聽她細細解釋之後,就有些心動。

這樣的說法,可真是太新奇了。

想想和清仁貴妃用一樣的東西,簡直心動到爆炸了。

“成。”她應下,到底有些不好意思,欲言又止的看著她,最後還是嘆了口氣,沖著嬤嬤招招手,示意她把東西拿來。

姜照皊有些好奇的看著,就見嬤嬤拿來一個黑漆描金纏枝蓮的錦盒。

好奇的打開這四四方方的錦盒,就見有三層,第一層是一套琉璃花冠、同系列的耳飾、鐲子,並項圈等,中間那一層是衣裳,流光溢彩的紗,沒打開看不到形制。

下頭是一雙繡花鞋,上面輟著珍珠寶石等。

一整套,收拾的很齊全。

姜照皊側眸,看向一旁立著的佟

貴妃,她不自在的扭著帕子,小小聲的問:“喜歡嗎?”

縱然鬧翻了,但是瞧見這個料子的時候,她依舊覺得,若是清仁貴妃穿著,定然是好看極了。

當時不知道有閨蜜款這個說法,但是她還是偷偷做了同樣布料的。

“喜歡。”姜照皊道。

想了想,強調:“很喜歡。”

確實很喜歡,任何對她好的心意,都已經被珍惜。

“叫奴才給我梳妝,這就穿上教你瞧瞧。”她笑吟吟開口。

這麽一說,佟貴妃反而羞澀了,低垂著眼瞼,揉著手中的帕子,輕聲道:“您喜歡就穿,不喜歡的話,擱置著就成,倒也不必……”

話還未說完,就見清仁貴妃開始解盤扣。

“你且等等。”姜照皊含笑道,不就是給她玩個現成的換裝游戲,簡單的緊。

一刻鐘過去,聽到晶簾碰撞的清脆聲音,佟貴妃回眸,登時就怔在原地,這是什麽神仙。

她生的美,宮中無人對她相貌評價過。

但不曾想過,穿上自己親手設計的衣裳,竟好看成這樣。

媚眼含羞合,丹唇逐笑開。

一枝紅艷露凝香,可憐飛燕倚新妝。

許多形容美人的詩句在心裏一一淌過,在這一瞬間,她好像知道何思澄在南苑逢美人的時候是什麽樣的心情。

亦或者是李白寫下清平調的時候。

她執起清仁貴妃的手,笑吟吟道:“晉升得見美人,倒也不枉此生了。”

這麽說著,就見對方笑的溫柔可親,笑吟吟問:“可還滿意你看到的?”

這話聽著怪怪的,她也沒細想,連忙點頭,表示滿意。

姜照皊想了想,左右閑著也是閑著,就攛掇她:“你來穿上你的,我們逛街去。”她道。

佟貴妃有些懵:“逛街?”

一旁的白蘇就細細解釋,這暢春園裏頭,設了集市,這樣的話,就可以隨心所欲的逛街,賣的都是一些小物件。

還有一些據說是家傳寶物之類,但無人知道,是真是假,就要靠自己的眼力去辨別。

佟貴妃有些猶豫,出現在百姓面前,好像有些不大好。

“現下都認識我了,一點都不驚奇,有時候看見就行禮,旁的也沒什麽。”姜照皊道。

想想又覺得無語,這才入關多

少年呢,以前滿人可是混居的,並沒有男女大防,一塊玩也沒什麽。

為這個,總是有人攻擊滿人比較臟,什麽父死子繼之類的,不光是財產,還有小媽。

這樣罵的多了,自然在意,也慢慢的開始有這樣的男女大防。

姜照皊想了想,不再多說,直接拉著她往外頭走去,一邊笑道:“多大點事。”

等到街市的時候,佟貴妃看著面前熟悉的一切,不禁有些嘆息,她小時候,也經常出去玩,騎著馬,帶著仆人就出去了。

後來要學規矩,就多拘著,再就是進了宮,離這樣的市井生活,就徹底遠去。

猛然間瞧見,還挺新奇的。

她從第一個攤位上摸起來一把牛角梳,看著那上頭刻著粗劣的圖案。

眾人都對著清仁貴妃行禮,等她叫了起,就各忙各的,瞧著還挺和諧的。

對於這種情況,佟貴妃有些不習慣,就小小聲的問:“可要掏錢?”

姜照皊點頭,定然要給錢的,這又不是獻禮,人家正經做生意的。

“我當是宮裏頭辦的。”只是假裝是集市,玩個高興。

以前都是拿著花樣子選,現在是選實物,誰知道還真是集市,要掏錢的。

這樣一來,她倒是起了點興趣,開始到處逛著玩。

“清仁娘娘像是天上的仙女。”一個女童跑過來,手裏捧著一束小野花,高高興興的昂著頭,滿是艷羨的看著她。

姜照皊聽了就忍不住笑:“像嗎?”

女童點頭,她滿懷期望道:“草民長大了,能像您一樣美麗嗎?”

她這時候,已經學會愛美了,看見清仁貴妃,那眼神都挪不開了。

姜照皊側眸想了想,柔聲道:“每個人都是美麗的,只不過美麗的樣子不同,但只要你認真讀書,就會這麽好看的。”

女童聽見聲音,忍不住睜大眼睛,一臉驚嘆:“好好聽哦。”

她的父母過來,趕緊彎腰作揖,就要拉著小女童走,姜照皊就安撫:“不必緊張,這姑娘和七公主差不多的年歲,瞧見她,就像是瞧見了七公主。”

女童就忍不住抿嘴笑,一臉夢幻。

後來又問了幾句,才知道,這兩口子家裏就這一個女童,難免養的嬌了些,整日裏膽大的不像話。



以今兒捧著花,就敢來跟清仁貴妃搭話,這是多少大人都不敢做的事。

姜照皊捏了捏她的小臉,柔聲道:“乖哦。”

這才轉身離去。

佟貴妃看著她這樣,沒忍住跟她尋常對比,好像真的沒什麽區別。

她總是這樣,笑的溫柔又疏離。

有些人看到了溫柔,有些人能看出來那暗藏的疏離。

但是叫她跟百姓這般溫柔對話,就算是做樣子,她也做不出,貴人就是貴人,看著凡人的樣子,就像是看著螻蟻。

姜照皊就輕笑:“這能進暢春園的百姓,都是皇宮附近的,祖上許是榮耀過,現下沒落了,就要小心找出路了。”

後來出了這事,像是這種架勢,最容易過選。

佟貴妃不住點頭,對於解釋,她還是比較新奇的,因此好奇的看著,到處走走逛逛,倒也挺好的,

兩人玩了沒一會兒的功夫,康熙就接到消息,說是清仁貴妃和佟貴妃正在逛集市呢。

“隨她們去。”他道。

眼瞧不見的時候,自然是不會管的,要不然成什麽人了。

沒過一會兒功夫,兩人手牽著手又回來,走到河邊的時候,姜照皊就給佟貴妃指,那個地方是她落水的地方。

佟貴妃看著那陡峭的河岸,和深深的河水,想想還是覺得後怕:“往後可不能了。”

姜照皊點頭。

現下天剛熱起來,中午的時候最熱不過,這會兒兩人轉了一圈,臉頰上都汗津津的。

她就笑:“你這臉,叫我想起來一句詩來。”

見佟貴妃用眼神詢問,她這才淺淺一笑,說出來:“當是新荔凝水。”

佟貴妃呼吸一滯,這才反應過來是取笑她,登時就不依了,湊過來呵她腰間癢癢,一邊笑罵:“好啊你,竟然這般促狹。”

兩人鬧了一會兒,覺得又渴又餓,就各回院子裏頭去了。

“想吃羊肉串了,要辣辣的來,再冰半斤甜酒來喝。”姜照皊吩咐,她只要這東西,但禦廚不敢只上這個,又添了牛肉串、五花肉、雞翅、雞心等小物件。

再做了酸辣肚絲湯等等,林林總總上了好些樣。

滿滿當當的擺了一桌子。

姜照皊掃了一眼,叫奴才呈上一個空碟,想要撿菜,想了想,還是沖著田田招手



“你去坐那個小幾那。”說著直接挪幾個菜給他。

先是碰了杯酒,姜照皊這才道:“一別經年,倒是別來無恙。”

田田點頭,他不敢有恙,娘娘還在宮裏頭,這宮外的一切,都是他在鎮著,很是擔心會出問題。

好在一切都好。

姜照皊問了他這些年的見聞,猶豫了許久,才輕聲道:“可曾想過成家?”

太監成家,說容易也容易,說不容易,也不容易。

畢竟情況比較特殊,就算成家了,什麽也做不了,白白看著美嬌娘,這心裏頭焉能痛快了。

就算養幾個繼子,到底不是自個兒的。

田田搖頭,他完全不曾想過,除了娘娘,他誰也不信。

哪裏能往自己院裏頭扒拉,若是出個萬一,他死了倒好,給娘娘惹了麻煩,那就是萬死難辭其咎。

“孤寡一輩子的命,奴才認了。”他道。

就算娶個擺設回去,他自己命賤,又何苦再拖累旁人。

姜照皊就沒有接著勸,不得不說,宮裏頭太監的心理狀態,是不怎麽健全的,這樣的心態,倒是可以理解。

不說旁人了,她自己也是一團糟。

童年的傷痕,一輩子也治愈不了,現下情感系統直接壞掉,又去哪裏說理去。

“你自己開心就好。”她道。

做人呢,最重要的是開心就好。

短短幾十年罷了,說過去就過去了,說不定還有什麽意外,像她前世,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,一穿越,就什麽都沒有了。

姜照皊搖頭輕嘆,“來,喝酒。”

田田舉杯。

兩人吃飽喝足之後,她捂著自己平坦的小腹,心滿意足的消食。

一擡頭,就見康熙從容走進。

田田順勢跪了下去,姜照皊懶洋洋的不想動,看著康熙笑。

環視周圍,就見一片狼藉,康熙捏了捏她的臉,笑問:“可吃好了?”

她就吃吃笑,打嗝還有一股子酒味和孜然味。

康熙聞著,突然就明白那時候在木蘭的時候,為什麽清仁貴妃總是叫他洗漱,不許他日日喝酒。

但他沒有明說,畢竟她愛面子,萬一翻臉了,到時候傷的還是自己的臉。

白蘇帶著奴才們下去,室內只剩下兩人,姜照皊笑了笑,自己起身洗漱去了,等

收拾的香噴噴的,這才笑著道:“如何?”

康熙將她摟到懷裏,放在腿上,這才笑道:“好聞。”

這是說假的,哄她呢。

看著她腮邊香香的紅暈,康熙沒忍住親了一口,這才輕笑著道:“你這院裏的奴才,使著可順手?”

姜照皊點頭,跟他合用的,這一次沒有外來人,全部都是乾清宮過濾過一遍的奴才,自然跟以前不同。

“那批奴才現在呢?”她問。

康熙閑閑的撥弄著她的指尖,一邊笑:“犯了這樣的事,是死罪。”

他不是個噬殺的皇帝,但這種都犯到頭上來了,自然不能姑息。

姜照皊沈默,其實她猜到了,所以才這麽久沒問。

輕嘆了一口氣,她沒說什麽。

“倒是太皇太後說了,你若是護不住自己,如何能護住幾個孩子,叫你警醒些。”康熙道。

這話她是沒有想到的,太皇太後向來看她不順眼,竟不知還有為她想的時候。

“是。”康熙溫柔的摸了摸她的腦袋,輕笑著道:“老祖宗看不慣你,卻不能耐你何。”

這樣疊加的情況下,就看她更加不痛快了。

聽到這話的時候,他都有些詫異。

“老祖宗老了。”沒有年輕時候的雷厲風行,若是她年輕的時候,這樣的情況,直接就弄死了。

康熙不住感嘆。

姜照皊不置可否,這話輪不到她來說。

“如此看來,倒是要孝順些了。”她道。

這麽說著,她就立馬行動起來,不管什麽東西,都要再分老祖宗一份,怎麽哄佟貴妃,就怎麽哄兩個老祖宗。

她也不虧什麽,面上做好看了,比什麽都強。

“是該。”康熙輕聲回。

一直覺得她正值壯年,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,鬢邊竟然有了白發,這是他意想不到的。

在宮裏頭的太皇太後就發現,清仁貴妃突然對她殷勤起來,不管什麽時候,都往這裏送東西,還沒等她想明白,康熙也跟著一起了。

清仁貴妃怎麽做,她都不在意。

但是康熙就不同了,這是她一手拉拔起來的,後來鬧翻了,不曾想這一鬧,就是很多年。

原本相親無間,如今倒生分了,輕易說不了幾句話,她有時候焦心,卻又無可奈何。

只要

放權,不怎麽管他,兩人之間就會緩和。

而每每對清仁貴妃黑臉,康熙就敢跟她黑臉。

說到底,她沒有什麽權利了,說一句話,不頂一句話了。

看向一旁的蘇麻喇,她問:“這樣,是對是錯。”

蘇麻喇垂眸不語,主子做的決定,一般情況下,不容她置喙,這般問她,也不算是問,只不過是主子在問自己。

太皇太後確實沒要答案,半晌才嘆了口氣。

怎麽對康熙,是她如今最大的難題。

轉著手中的佛珠,看向緩緩走來的皇太後,她閉了閉眼。

作者有話要說:感謝在2020-08-04 17:50:38~2020-08-05 17:42:2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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